第二眼|核弹与和谈:俄“软硬兼施”?
重启谈判,是俄罗斯总统普京最近谈及俄乌冲突时反复提及的字眼,但这一提法并未得到乌克兰与西方的正向回应,而北约与美国有增无减的拱火姿态让这一想法更显一厢情愿。与此同时,普京也展示强硬一面,在他亲自指示下举行的俄首次战术核武器演习已拉开帷幕。打出核弹与和谈两张牌,俄释放出啥信号?举行战术核武演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俄方已准备好就乌克兰问题继续谈判”,28日,正在对乌兹别克斯坦进行国事访问的普京再次谈及了俄乌冲突重启谈判的话题。就在前几日,普京表达了和谈意愿,称“俄罗斯愿意继续与乌克兰谈判”,但重返谈判的前提是“不能脱离当前的战场现实”。普京此番表述引发各界高度关注。
然而乌克兰与西方整体对此似乎反应平平。美国声称并不认为普京真正有兴趣和谈,潜台词似乎在说俄“不过做做样子而已”,美国认为“目前要做到的就是让乌克兰能够稳定战场局势最为重要”。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回应则更为“直接了当”,认为不可能考虑与俄罗斯停火的问题。这就意味着,当俄罗斯释放谈判信号时,西方并不打算接茬。
北约与美国的拱火脚步仍在加快。美国加紧打钱,最新2.75亿美元的军事援助已敲定,而北约似乎对当前的战局并不满,已然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先是在“乌使用北约提供的武器装备打击俄境内目标”上做文章,更有声音提出把“北约‘防空保护伞’扩大到乌克兰”。
上海外国语大学上海全球治理与区域国别研究院助理研究员王思羽指出,普京称“愿意基于现实重启谈判”,这个现实主要指的是依据当前双方各自实际控制的土地和战线来进行谈判。这说明,俄罗斯目前也面临一些挑战和困境,特别是在战场后勤和可持续能力方面。俄军目前虽然开辟了哈尔科夫战场,但是进展非常缓慢且有限,俄罗斯想要依靠当前的人员编制、重武器的规模,以较快的速度扩大战果,是很不现实的。
值得注意的是,在哈尔科夫战线,乌克兰与美国并不打算轻易放弃。美媒认为“普京重申准备与乌克兰和谈之际,俄罗斯正在前线取得成功”,对于五角大楼提供的最新“重大一揽子援助”,美国务院则明确指出,这一批援助就是美国“努力帮助乌克兰击退俄在哈尔科夫方向进攻的一部分”。
观察人士注意到,普京就任新一届总统任期后,俄军迄今仍未进行新一轮的大规模征募动员。王思羽表示,大规模的职业军人扩员花费不菲,这是俄国防部需要考虑的现实问题。在这样的背景下,俄罗斯发出重启谈判这样的信号,实际上更多不是针对乌克兰,而是对西方的一种试探。
“使西方国家的头脑冷静下来”,对近日正在举行的俄首次战术核武器演习,俄媒直言不讳,把矛头对准了西方。王思羽说,俄罗斯在放出和谈信号前不久举行这次演习,主要是针对西方近期频繁释放的介入信号,比如出兵、向俄境内目标使用西方武器等予以强势回应。总体而言,俄当前采取的是一种“软硬兼施”策略,利用战术核武的威慑压力以及和谈的信号,以期在西方阵营中找到一个外交着力点,改善美国释放新一轮额外对乌军事援助款后整个西方阵营愈加强势的态度和立场。
此前很长一段时间里,由于援助不足乌军压力骤增,俄军在战场上掌握更多主动,急剧恶化的局势令西方忧心忡忡。不行就亲自下场——马克龙今年早些时候关于不排除派兵的言论一度引发争议,也从侧面反映出西方的不同态度。但“不直接卷入冲突”的观点一直被认为在西方占据主流。
面对西方的步步紧逼,核武成了俄反复亮出的“警告”底牌。普京曾明确表示俄罗斯从未考虑过在俄乌冲突战场使用此类武器,但核演习也难逃西方指摘。因为在西方看来,俄首次战术核武器演习的指向意味过于浓厚。据外媒报道,演习地点位于对乌克兰进攻指挥中心的俄南部军区,总部距乌克兰边境仅60公里。该军区还管辖克里米亚半岛以及“被俄罗斯占领的4个乌克兰地区”。王思羽认为,展示自身的战术核武器水平,并不意味着俄罗斯要准备在乌克兰使用它们。战术核武器相较战略核武器更加小巧、灵活,易部署、更隐蔽,机动性更强,一般的打击平台是近、中程地对地弹道导弹,陆基、海基、空基的巡航导弹和空基的制导炸弹,它们的爆炸当量更小、破坏面积更有限,飞行距离更短,是核武器小型化的一种产物。不论是战略核导弹还是战术核导弹,它们之于现代战争的意义都一样,都属于核攻击。1945年后再也没有任何国家、任何组织使用过核武器。因此,核武器的本质没有发生改变,它仍然是恫吓、威慑的防御性武器系统,是用来威慑对赌与核博弈的筹码,不是真正的战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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