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外滩大会上成了热词,那些没人讨论的话题,三年前
科幻作家陈楸帆自认是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人,但在8日举行的外滩大会上,他承认“想象力在现实面前节节败退。”
2021年,他和人工智能专家李开复一起撰写了一本书,畅想20年后在人工智能等科技影响下的人类世界,所以书名取作“AI2041”。现在他们发现,这本书过于保守了。因为仅仅两年之后的今天,许多书里想象的场景已经在发生,“可能用不了5年,最多10年它们都会变成现实。”
现实以超越想象的速度演进,这样的感受不仅陈楸帆有。在今年的外滩大会上,许多学者和业界人士都发现,当下讨论的问题与三年前的上一届外滩大会比已经大不相同。
比如生成式人工智能,仅仅是2022年底出现的新事物;比如数据安全,虽然不是全新的话题,却因为2021年的《数据安全法》、2022年的“数据二十条”有了全新的意义;比如数字化一词,虽然自上世纪90年代尼葛洛庞帝出版那本风靡一时的《数字化生存》即为人所知,但一场新冠肺炎疫情让数字化加速改变了世界……
而这一切变化,都发生在两届外滩大会之间。2023年外滩大会的焦点之变,其实也是科技之变、社会之变。
大模型让人着迷
在外滩大会的展区,马新盼主动走向从展台前路过的观众,请他们进来试试公司的金融大模型。马新盼的公司叫恒生聚源,是一家提供数据服务的科技公司。他们刚刚推出了一款名为WarrenQ的大模型产品。
马新盼说:“WarrenQ最大的特点是能Chat。”Chat就是聊天,灵感应当来源于著名的生成式人工智能应用ChatGPT。问WarrenQ跟金融相关的问题,它能从数据库和财经媒体获取信息,并整理输出,甚至能生成专业报表。
同样是在这届外滩大会上,蚂蚁集团发布了蚂蚁金融大模型。这款大模型可理解用户语言,帮用户提取研报和金融资讯的逻辑和观点、金融工程代码,并已经通过证券从业资格、保险从业资格、执业医师资格、执业药师资格等专业试题测试。
就像两个月前举行的2023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一样,大模型和生成式人工智能无疑是这届外滩大会的主角。令人不得不感叹的是,在2022年11月30日ChatGPT横空出世前,这还是一个不存在的话题。
各行各业着迷于人工智能和大模型,不仅仅是因为时髦。陈楸帆说:“人类尽管知道人工智能可能在未来会极大的冲击我们的社会,甚至会改变人类的命运,但还是有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一种宿命式的追求,让我们不断向着那个目标去抵近。”
数字技术加速狂飙
在支付宝小程序领取外滩大会门票,然后刷脸、入场。在当下,没人觉得有什么稀奇。
不少人还记得,三年前的首届外滩大会,当时入场的方式还是扫描二维码。其实,面部识别技术在三年前已经落地应用,但识别往往不够精准。人们开玩笑说,人工智能偶尔还不够“智能”。
三年过去,外滩大会自信将扫码换成刷脸,即使戴着口罩、戴着帽子,AI依然认得每一个人。短短三年间,数字化以超出大众预期的速度狂飙,影响着每一个人,也改变着每一个人。
每届外滩大会上都会有很多“黑科技”,想弄懂这些高大上的名词并不容易。比如,图计算是什么?隐私计算是什么?现场的专家们讲了很多遍,不如现场银发宣讲团胡洪瑞举的一个例子:“隐私计算可以理解为一种加密技术,就像我们看《永不消逝的电波》,电报员就是把一组数字作为密码,对应汉字,发出秘密电报。隐私计算也是同样道理,把信息加密,但是计算量更加庞大。”
外滩大会上的银发宣讲团来自上海老年大学,他们被视为数字时代的“边缘人”。胡洪瑞看来,随着数字化发展越来越快,每个人都无法独善其身。“去医院看病可以远程挂号、出门可以在手机上叫车,生活的衣食住行都被改变了,老年人也要学习新知识、新技术。”
今天,数字化改变社会大众,也赋能千行百业。蚂蚁集团资深副总裁蒋国飞在演讲中说:“全球的经济发展当前遇到了结构性和周期性的挑战,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我们坚信产业数字化是目前最大的确定性机会。”
核心技术自主可控
三年前,美国商务部把一批中国科技公司列入出口管制“实体名单”,限制这些企业从美国购买零部件。或许在那时起,中国企业才真正意识到,发展高水平科技,需要靠自立自强。今年的外滩大会现场,“自主研发”“自主可控”成为不少人热议的高频词。
不过,科技创新是一场“昂贵”的长跑,真金白银地投入不一定有回报,甚至还要摸黑前行。中国科学院院士、上海交通大学校长丁奎岭在外滩大会主论坛的演讲中说:“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处于实现重大突破的历史节点。科学技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刻影响着国家的命运前途,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刻影响着人类的生活福祉。”
在外滩大会展区内,蚂蚁集团亮出“技术家底”,通过一整面墙展示了攻坚自研核心技术成果,包括分布式数据库、隐私计算、区块链、图计算、绿色计算等。蚂蚁链摩斯高级产品经理何宇豪告诉记者,在当前大的环境下,很多客户更倾向于选择完全国产化的产品,尤其是金融、政务等领域的关键数据不出境。“没有人知道,海外科技公司的代码里留了哪些‘后门’,这是我们不可控的。”
隐私计算技术的自主可控,能够实现数据价值的交换,而非数据本身去交换。蚂蚁集团董事长兼CEO井贤栋说:“希望未来有一天,加密计算的成本能够和今天的明文计算一样,效率比明文计算还高,那个时代会真正迎来数据时代的大爆炸。”